第6章 切断过去

        即便还没看到影片中的主人开口,我们也都对其内容心知肚明了,而这也就是我们今天来到这儿的原因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,影片中的云涵,却是初次被告知,她脸上惊恐的表情,也印证了她主人所说的残忍程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主人,这……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内心的束缚,其实不是来自于你自己,而是来自于你身边的人,你从小到大都被当成校花,当成模范生,当成不该犯半点错误的完人,当成不染尘世的女神,大家把你幻想得多完美,你就得伪装得更辛苦,渐渐地,这些期许也就烙在你内心深处,让你不停提醒自己要成为他们心中的那种人,才会造成你现在无法彻底放开自我的枷锁。所以,只有毁了你在他们心中的形象,你也才能彻底摆脱过去而重生,以我圈养的私奴,女m小涵的身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说得更直接一点,我要你‘彻底斩断过去’,脱离那些一直以来绑缚着你的沉重枷锁,我会想办法让你重生,但是如果你一直对着过去念念不忘,那终究走不出去,终究无法让主人满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一直以来,骚母狗一直都会讲着骚母狗的过去经历,父母怎样、前男友怎样、公司怎样、以前的主人怎样……那些都已经是过去了,但如果骚母狗无法挥别过去,一直陷在过去,我又要怎么给你新的未来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……如果这么做……騒母狗就彻底回不去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刚刚,你自己不就说了,已经回不去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看吧,因为你还在意着过去,还无法抛开这一切,所以才会觉得痛苦,停滞不前、不进不退,如果你的过去回忆是美好的也就算了,偏偏你一路走来这么多伤痛的回忆,又死抓着那些回忆不放,那么别人又怎么帮得了你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云涵停顿了片刻,才又说道:“做这种事情……跟抛开过去……有什么关系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必须要让大家知道,让你自己知道,以前的云涵‘已经死了’,就像你说的,社会性死亡,只有让你自己认知到这一点,才能完全脱胎换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唔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心中一直惦记着,那些无法回头的路,那些见不得人的过去,也都是‘云涵’的过去,等到你彻底斩杀你之前在他们心中塑造出来的形象,也摧毁你跟他们之前建立的连结,并且重新以‘小涵’的身分去面对他们,但是这次你要告诉自己,你是‘贱婊子’、‘骚母狗’、‘肉便器’、我的性奴隶‘小涵’,坦然接受、公开自己的新身份,才能让你如同凤蝶一般,从蝶蛹破蛹而出,展开动人美丽的翅翼、振翅飞翔,以后,不再有云涵这个人,那些被云涵邀请来的,她以前的同学、朋友或同事们,也只是跟主人邀请来的客人一样,你只要对他们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可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强迫你现在回答,给你24小时的时间思考,毕竟这会真的让‘云涵’彻底消失在这社会上。你冷静下来后好好想想,如果你同意并完成了这任务,与你的过去挥别,我也会让你正式成为我圈养的私奴,陪伴、照顾、调教你一辈子,就算你之后表现不好也不会轻易抛弃你:如果你不愿意执行这任务,想维持现在这样,我也同样会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看你的表现,但如果你又犯一次错,那我一定把你赶走。这两条路,哪个才是你要的,明天这个时候再给我回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……骚母狗知道了,谢谢主人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影片到这个地方就停了,虽然我们没有在影片中看到云涵对她主人的回复,但是结果可想而知,不然我们也都不会来到这里了……看完影片到这里,我内心一阵沮丧,原以为云涵是受到胁迫,想过来这边帮助她,原以为她是被什么“主人”拐骗,想着该如何解救她,但是此刻的我才知道,在我跟云涵渐渐失去联系的这段日子,她竟然遭遇这么多坎坷,就连她被赶出家门我都全然不知……反倒是她的主人,虽然我很气她拉着云涵走到这步,要她亲手毁灭自己换得重生,不过这段影片却颠覆了我原本的认知,并不是她让云涵产生依恋后才对她威胁强迫、予取予求,而是云涵在几乎失去一切之后,被这主人收留,甚至还要被她拯救、新生……此时,屏幕又忽然亮起,原来还有后续的影片内容……而这一段,才是最让我心疼的……屏幕是从云涵的侧面拍摄的,此时应该是晚上,只看到云涵上半身穿着宽松舒适的肩带睡衣,侧边偶尔能看到她没穿胸罩的侧乳,但是此刻我关注的点并不在那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的她正坐在计算机前,专心地用着计算机,而从画面可以勉强看到计算机屏幕内的画面,虽然无法把里面的图案或文字都看得很清楚,但是也看得出来云涵正在用计算机浏览Line的对话窗格……这时,画外音又传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有个新加入的好友,是你刚才发简讯的其中一人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主人的声音传来,但是距离却隔着有点远,我猜想,应该是在后方用云涵的手机同步观看着Line的画面吧……云涵也确认了那名好友,猛然全身一震,然后胆怯地说了声:“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,这是你的第一位邀请者了喔?”主人像是感兴趣的语气说道,“那就照我之前教你的方式,邀请他参加你的色情游戏派对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……”云涵说着,点开了那个聊天窗口……此时我的胃里的空气像是要被抽空了……虽然看不到文字,但是比较大的贴图表情,还有那个模糊的大头照,我马上就认出来了,那是我的账号,那是云涵发简讯给我之后,我加她Line好友的那天晚上……此时,我忽然看到,原本常常忧郁而眉头深锁或是表情放空不知所想的她,嘴角忽然挂上一丝笑容,那是我最熟悉的,高中时看了整整三年,云涵那无忧愁烦恼又散发青春光彩的甜美笑容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还来不及回想当时的聊天对话过程,却听到影片中女主人冷冷说了句:“我让你加他们好友,不是让你跟他们寒暄聊回忆的,记住,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到这,我陡然想起,当时的对话,本来她问我工作跟生活的事,我也反问她的近况,但是她避而不答,只说很久没跟我聊天了,接着还说什么她只有一分钟要直接进入正题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此时的她,都能被拍摄到手指在颤抖着,我想起她当时打的那些讯息留言,想偷偷拿出手机翻查前面的讯息纪录,但是又怕漏掉影片中点滴细节……然后,她终于像是下定决心,快速打了一堆字,不让我有响应的时间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我当时还以为她是用类似罐头讯息一样同一段话复制贴上的,哪知她竟是一个字一个字打上去,而且打完后手还在颤抖,这也是为什么当时每一段讯息都打很快、很短,就马上发送的原因,她也怕自己没有那份勇气多停下来思考一秒吧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‘成人游戏’,谁知道你要玩什么?说清楚一点,是什么游戏,顺便告诉他怎么玩,有什么奖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云涵此刻的表情,像是无助到快要哭出来的小女孩,我也想起她当时打到一半时停顿了几秒,后来又更详细地补充了一段,只是当时在我看到“成人游戏”时就已经错愕分神了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接着,屏幕里的她,终于像是下定决心,继续敲打键盘,我想,这就是她正在打着那些,让我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,摸不着头绪又不知如何回应才好的,那些“游戏介绍”吧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时间到,看来你也聊得差不多了,很不错嘛!”画外音的主人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的云涵,像是还意犹未尽地望着屏幕好一会,才终于关掉了她跟我的对话窗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主人,他好像有回复了,骚母狗可以看吗?”几秒钟后,她开口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不行,你要传的话都已经传到了吧?把他封锁,不准你再跟她私讯,点开读取他的留言也不行,如果他想来星期六晚上自然会出现,到时候再跟他好好做最后的叙旧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……骚母狗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又有一个新增的好友了,你要继续邀约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小涵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主人……对不起……骚母狗可不可以今晚只回复一个就好……骚母狗有点累了,想早点休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吧,早点休息也好。”主人顿了一下,同意了云涵的请求。

        一阵脚步声伴随的画面的移动后,停在了云涵身后,一只手伸进画面内,把云涵的手机递回去给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这支手机,我把密码改了,除了接听我打来的电话外,大概也不能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……骚母狗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主人似乎走出了房间,所以这是她留给云涵的房间住所?

        而云涵依旧坐在计算机前,用手指漫不经心地划着手机,看着手机屏幕画面若有所思,忽然趴倒在桌上,放声大哭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看到这一幕,我的心几乎要碎了,虽然我无法具体确定她此刻大哭的原因,但是我彷佛幻想着自己此刻正出现在屏幕内,站在她的身边,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,不让她如此无助……不过,此刻,画面又切换了,她一样坐在计算机前,一样对着Line聊天窗口打字,但是表情已经冷静平淡许多,打字的手指也几乎没停止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主人……这个人不相信贱婊子,认为贱婊子想诈骗,贱婊子还要继续约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发一张你的全身裸照给他!”那主人竟然下达了这让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的奇怪指令,难道诈骗集团想着仅靠一张裸照,就能让对方上钩?

        但是,让我惊讶的不仅仅是那主人下了个无逻辑无因果关联性的指示,另一方面,画面中的云涵愣了几秒之后,也还真的照办,于此同时,我左手边的几人也又发出一阵哄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哈哈哈!这个是我!我原本说她是骗人的,怕会有什么企图,结果马上就收到她自己的裸照了。”阿豪骄傲地说着……嗯……看来她主人的这招策略确实奏效了……“那么那张照片呢?还看得到吗?”子坤兴奋地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啊!我收到确定是云涵本人的裸照,马上就存下来了,不过我还以为只是发一下就删除的快闪照,结果现在还存在Line对话也没收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记得转给我喔!”子坤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有什么问题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欸!那我也要”那个胖达就在这时表现特别积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也给我一个吧!”旭仲也说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是有很多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干!我当时死求活求硬拗了她几个月,才终于同意让我拍一两张,当初还因此闹翻,哪像你,什么都没说,对方就主动发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现在跟她要,她也会给你,可能还会摆各种淫贱的姿势让你拍呢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哈哈哈!那倒也是!这么久的调奴计划,总算是有成了,哈哈哈!”

        旭仲跟那伙人得意地笑着,我又燃起了想冲过去殴打他们的念头,但是此刻,影片似乎播到云涵继续用Line邀请别人,而且她的打字速度也更加果决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分钟的时间还没到,她就提前主动关掉了对话窗口,意味着她已经完成了邀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么一来,那几位男生的邀请通知,都发了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的,主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会期待那天的到来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报告主人……贱婊子很紧张、很羞耻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会期待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云涵低着头不语,直到主人又问了一次,她才扭扭捏捏说道:“有一点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画外音的主人放声大笑,我则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        仅一会工夫,一周之内……不,可能不到三天,她就可以完全调适过来,甚至对这一天有所期待,这让我完全不敢相信,云涵在这条路上的竟有如此高的调适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过,如果来的人太少,这游戏就没办法玩了,到时候,小涵要怎么做,记得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记得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说一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主人要屏幕里的云涵重复一次,我想内容大概是刚才差点成为事实的,“走出门外拉几位陌生的路人加入”之类的……但是我们并没有仔细留意她说什么,因为此刻,现在的云涵,正拿着一个托盘,盛放着几道料理,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,我们关注的都不是在那些料理上,而是她趁着刚才拨放影片时上楼更换、此刻穿在身上的衣服。